乌麓山首的皎皎圆月——胡也频
1930年,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一些进步的文艺界人士在上海、北平等地成立中国左翼作家联盟(简称“左联”),继承“五四”文学革命传统,创导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介绍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在中国现代文化史、文学史上留芳千古。然而,“文艺的花是带血的”,其成员胡也频、柔石等五人被当时的反动势力枪杀于上海龙华监狱,史称“左联五烈士”。鲁迅在悼念左联烈士时曾说:“我知道,即使不是我,将来总会有记起他们,再说他们的时候的……”。胡也频是福州人,幼年住在乌山阴面山脚下的买鸡衕,17岁就离家求学谋生,28岁英勇就义于他乡,他不仅史册留名,而且永远活在福州人心里。
胡也频在短暂的写作生涯中留下50多篇小说,30多篇戏剧和杂论,比如小说《船上》、《珍珠耳坠子》等;戏剧《洒了雨的蓓蕾》、《瓦匠之家》等;杂论《学者说话不会错?》,这些作品刻画了当时中国一切愚昧、落后、野蛮、残忍的社会百态,展示了旧中国黑暗落后的一面。然而在众多的世侩小说中却有两篇作品《中秋节》、《登高》格调清新明快,充满童话稚趣,里外洋溢着浓浓的乡念亲情。比如《中秋节》中写到:“……然而既往的梦却终难磨灭,故有时在孤寂的凄清的夜里,受到某种景物的暗示,曾常常想到故乡,及故乡的一切。”在小说中,作者介绍福州的中秋节习俗——“排塔”和“看鳌山”:“在闽侯县(福州旧称)的风俗,象这个中秋节,算是小孩子们一年里最快乐的日子了。……便用了桌子或木板搭成梯子似的那阶级,……上面排满着磁的,瓦的,泥的许许多多关于中国历史上和传说里面的人物,……这种的名称就叫做‘排塔’……”小说以一群姑姨表兄姝间攀比谁家“排塔更“大”、“美”开篇,通过“我”和“蒂表姝”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对话表现两人间朦胧的儿女情感,用天真浪漫的眼光和稚嫩的语调表达对世间美好感情和事物的向往追求。在小说《登高》中,作者运用了大量福州的本土俚语和专用词,如:“落起雨”、“纸虾蟆”、“篦梳子”、“诸娘仔”、“登高粿”、“猴溜柱”、“谭得鱼纸鸢”等,营造了浓郁的福州文化氛围,介绍了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登高的习俗及“我”和陈表伯、锵弟在乌山放纸鹞的所见所感。引文偏重于介绍当时福州的市井文化,向人们展示福州文化中的古韵遗风,读之恍若时光倒流,令人倍感亲切。此文在胡也频文作中算得上是“另类”了。这同胡也频17岁还是懞懂少年时就离开福州有关,其童年故土印象是金色的,同其后灰色的飘泊浪迹生活记忆有极大不同。
每个作家由于生活道路和创作道路的不同,各自的创作起点也不一样,胡也频独特的生活道路和创作道路,决定了他的创作起点的独特性。少年时代胡也频经历了家道败落而失学,进入金银首饰铺当学徒,17岁离开故乡赴上海求学的生活经历,他的人生起点同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中国劳苦大众有共同的命运,同时又深深地打上福州的文化烙印,所以他一直以出身社会底层的正直青年的角度来看待社会和人生,而不是象当时多数新文学作家那样,以追求个性解放作为创作的主题。他的妻子丁玲追忆说:“他还是一块毫未经过雕琢的璞玉,比起那些光滑的烧料玻璃珠子,不知高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块出自福州的“璞玉”,承载闽越悠久先民传统,受三山两千余年文明积淀,遂浑然而天成。
纵观胡也频战斗的一生,从一个对现实充满愤恨、悲戚的底层知识青年,到无政府主义政治倾向的“为艺术而艺术”的小资产者,再到为无产阶级文艺创建而抛洒热血、贡献年轻生命的革命烈士,这种生命轨迹的发展、转变至升华,反映着中国新文学运动的方向和历程,更是福州文化精神之“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具体表现。有这样博大的胸怀和宽广的眼界,哪里不能吸纳先进的马克思主义革命真理,不能身体力行无产阶级革命道路?在历史的尘嚣中,有多少象胡也频那样的青年,能够站在时代潮流的浪尖上而并非随波逐流甚至滞留不前?开阔的眼界决定不平凡的人生追求,造就了一个严肃生活,勇敢切实的革命者。
福州文化中海洋因素也体现在胡也频的人格魅力中。同许多福州先人一样,胡也频也接受过正规的海军科班教育,但大沽口海军学校的学历并没有使之成为军阀混战的炮灰,而是成为一名为工人阶级革命献身的斗士,既是命运的神使鬼差,也是历史的必然趋势。海洋文化中勇于进取,奋力拼搏的冲动,不甘命运摆布,战天斗地的豪情深深地左右着胡也频。大浪淘沙,冲走浮尘,留下金砂,胡也频没有湮没于历史,而永远成为福州人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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